不可能中的可能 台湾与芬兰模式
蔡英文在520就职总统以后,民进党将首度在台湾全面执政,而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已数度明白表示,一中政策不会因为台湾政党轮替而改变,并将坚决遏制任何形式的台独分裂行径。
而就在这最敏感的时机,却传出欧巴马政府将对台进行重大军售的消息,引发北京的强烈抗议。这令人回想起数十年来,两岸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重演的紧张戏码。然而,卡托研究所(Cato Institute)资深研究员卡本特(Ted Galen Carpenter)在《国家利益》(The National Interest)网站上发文指出,要打破这个循环,就需要大胆果断的创举。而这意味着美、中、台都需要各退一步,放弃根深蒂固的坚持。
然而,各方妥协自然也意味着:没有一方会完全满意。但这么做最大的好处,就是让四伏的危机化于无形,并根除中美因台湾可能发生的衝突。
儘管两岸有深厚的歷史渊源,但数十年来的分隔,双方在政、经,文化上,都各有截然不同的发展。
北京若要强迫台湾统一,必然会面对多数台湾民眾的反弹。而在文攻武吓之外,北京或许能寻求另一种途径,既维护「核心利益」,又不必继续头疼。
北京不想看到另一个强权介入,把台湾当成军火客户,那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回顾冷战时期,美台缔结共同防御条约,美国成为台湾的主要军武来源,那是中国不堪回首的过去。除了强烈的民族自尊外,北京不容美国有任何介入的空间,也是中国毫不考虑让台湾独立的要因。
然而,儘管看似不可思议,但中国领导阶层也许该考虑,在严格的条件下,让台湾独立。而这种模式是有前例可循的,冷战时期,克宫便设下严格的条件,容许芬兰自治。
芬兰高度民主,实施多党政治,并能举行选举。然而,赫尔辛基既不能加入与苏联敌对的联盟,也不能让外国部队进驻,或设置军事基地。在国际争议中,芬兰更不能与苏联作对。总之,这是种有束缚的独立。
把这种模式套用在台湾身上,行得通吗?当然,不过前提在于,北京必须要做出痛苦的让步,放弃长久以来主张的对台主权。在最低限度上,北京会要求相关各方白纸黑字地保证,台北不会加入任何外国联盟,或接受美、日等其他任何国家在台湾的军事存在。
当然,中国会要求在台湾有限驻军,以维护中国的安全利益,并确保台湾绝不会成为对中国不利的军队集结待命区。
可想而知,没人会完全满意这种提案。对许多大陆人来说,放弃对台主权是令人无法想像的。而将台独套上紧箍咒,则令民进党深绿党员无法接受。至于美国,则绝对不想看到解放军出现在台湾,就算台湾成为中国的被保护国,也不为他们所乐见。
然而,妥协的本质就是不完美,也不受欢迎的。但若不跳脱思考局限,灾难也许无法避免。
目前摆在眼前的,是中国硬要台湾继续假装,它不是个独立社会,有朝一日,一党独大的中国一定会统一台湾。
而台湾人在美国的撑腰下则坚持,没有台湾人的同意,就不会有统一的一天,而台湾人似乎也不打算点头。
继续这样僵持下去,唯一的问题就是:战争何时会降临。而要避免这悲剧发生,就需要採取有意义的对策。
(中时电子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