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播音员重返金门 42年前往事歷歷在目

22.04.2016  13:54
田丽云(右)、陈娟娟(左)重返暌违42年的金门广播电台。(李金生摄) 2人旧地重游,难忘当年朝夕相处,晨昏与共的日子。(李金生摄) 当年入夜就关闭的大铁门,守住大家许多的回忆。(李金生摄) 42年前的老照片,勾起2人彷佛昨日的回忆。(李金生摄) 再回到曾经熟悉的村落,她们仍然怀念昔日一切。(李金生摄)

「亲爱的大陆同胞们、共军弟兄们,今天上午11点钟在金门料罗湾有1艘渔船投奔自由,船上一家人一共12人、、、」42年前在金门塔后军中广播电台当女播音员的田丽云、陈娟娟连袂回到暌违近半世纪,留下无数战地回忆的老地方。

1973年10月,桃园中学刚毕业的田丽云、陈娟娟,考上国防部心战总队受训后,就搭乘老母鸡C130到金门,只记得当天颱风刚刚过境,尚义机场看不到1个人,好不容易才瞧见1条狗,空气中瀰漫着肃杀气氛,途中还看到满坑满谷戴着钢盔的战士,像「蚂蚁大军」一样在作工,后来1位陈班长告诉大家那是在挖太湖。

当年,针对大陆福海沿海广播的金门电台,时常遭到对岸干扰,全编制共有40人,只有4名播音员是女生,3班制轮流播报来自中央社或中央电台的新闻稿,事先由新闻官严格筛选,绝对不能出错,否则就要受到严厉处分,特别是将「中央」念成「中共」更是不得了。

陈娟娟说,当时为了安全考量,她们也穿着草绿色军服,挂上「准尉」军阶,衣服两边各别有1只象徵政战系统的蝴蝶,比照中尉每月薪资近4000元,在山外街头1碗广东粥只要2元,看电影也只要2.5元,又没啥可消费的年代,每月还可寄上一大半回家。

长期在电视台工作的田丽云回忆指出,当时晚上十分紧张,答不出口令就被卫兵挡下,上级特别规定她们不能单独外出,出门一定要有男军官陪同,很多人因此与台内军官谈恋爱,回台就结为连理,也有人曾独自应当地老师邀请出外吃饭,回来还被签「枪毙」还好虚惊一场。

在短短1年服务期间,她们眼中的金门都是红土,每1棵树都有人管,也都很小,正是对岸「单打双不打」期间,起初非常害怕,后来只要听到炮声,就知道会落在哪里?但有一回从山外街头回来,却险些遭到落弹击中,受到不小惊吓。

田丽云还记得当年也曾在清晨4点多,跟着弟兄们一起到菜市场採买,再吃上豆浆、油条,或来上1碗牛杂汤,那香甜的味道和昏黄的光线,都是难忘的战地回忆。

陈娟娟也记得每当有哪一梯次的战士退伍,不当班的播音员总会奉派到码头,说上一段话:「000师的弟兄们,在战地服务的这些年,辛苦你们了,今天你们就要带着光荣回到家乡、、、」欢送即将搭船离开英雄岛的战士们。

再回到朝夕相处1年的老地方,她们看到是依然不变的空间格局,但穿越曾经再熟悉不过的走廊,却似乎少了些甚么东西,还好那堵每天入夜就关闭的沈甸甸大铁门,40多年来仍然守住一段大时代的尘封往事,让大家在旧地重游时,仍然勾起许多的回忆。

金门电台都是国立大学毕业的预官,她们一边工作,一边补习功课,离金后田丽云考上世新,后来长期在华视工作,如今还是竹科广播电台台长;陈娟娟则考取铭传,曾留校任职助教。

对都是军人子弟的她们来说,金门曾经是学习、锻炼,一切彷佛昨日,往事并不如烟的地方,也是开展不一样人生的起点。

(中时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