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卫疆土 抗日飞行员张光明不为人知的西北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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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本月14日在洛杉矶病逝的张光明将军，是国人所熟悉的空军抗日英雄。不过，除了参加了几场发生于抗战初期的大规模空战之外，张光明将军在日本投降前还执行了一段已被世人遗忘的任务，就是协助中央政府平定「东土耳其斯坦共和国」的叛乱行动。

从1944年，苏联红军在东线战场发起全面反攻，准备将逐步溃败的德军驱逐出国土。眼见纳粹德国威胁解除，致力在战后建立共產帝国的史达林（Joseph Stalin），又将眼光转移到亚洲。为了阻止国民政府在战后将中国建成亚洲的反共基地，除了继续扶持在延安的中国共產党外，史达林也煽动新疆少数民族起兵反抗中央。

利用哈萨克人、维吾尔人、柯尔克孜人与回族人与汉人之间的民族矛盾，苏联籍乌兹别克人艾力汗．吐烈（Elihan Tore）组织了以泛伊斯兰主义为核心思想的伊寧解放组织，对驻防于新疆各地的国军部队发起进攻，同时也屠杀汉人的平民百姓。到1944年11月12日，得到苏联武装支援的吐烈索性在新疆宣布独立建国，成立东土耳其斯坦共和国临时政府。

此刻，国军的主力部队不是被投入缅甸北部与云南西部的战略大反攻，就是在河南、湖南与广西抵挡日军「一号作战」攻势，但是为了保卫中华民国领土的完整，国民政府仍命令只有六个师兵力的第八战区长官朱绍良与副司令长官郭寄峤，要他们将敌人挡在玛纳斯河西岸。因为叛军一旦渡过玛纳斯河，只要花两天就可拿下新疆省会迪化。

在巩固迪化的同时，第8战区的另外一个任务，就是对在新疆北部伊犁、塔城与阿勒泰三个地区内遭到叛军包围的国军部队提供支援。当时阿勒泰地区靠近阿尔泰山峡口的承化仍在国军骑兵第11师的控制之下，但是离迪化实在是太远，第八战区没办法靠地面交通为守军提供物资。情急之下，政府决定调派空军为第11师空投物资。

不过此时绝大多数的C-47运输机都被纳入了美国陆军航空军空运司令部（Air Transport Command）辖下的印中联（India-China Wing）内，在负责驼峰航线的运补，因此国军仅有4架C-47可以调用。而时担任空运第4队队长的张光明少校，就奉命驾驶他队上那唯一的一架C-47运输机，负责新疆战场的空运。

张光明于1945年5月驾驶他的C-47运输机进入迪化后，主要支援承化的守军。第一次任务时，张光明还记得自己是先驾机由戈壁沙漠进入外蒙古领空，然后再依循阿尔泰山山脉往西北方向飞去一路搜寻目标。等确定了承化的位置后，再透过无线电与地面上的骑兵第11师弟兄取得联繫。

接着，骑兵第11师便会在地面上铺上对空联络板，指示张光明将物资空投到正确的区域。待完成任务后，张光明便驾驶着C-47运输机返回迪化。张光明表示，与国军对峙的新疆民族军少数民族官兵训练有素，很擅长于在战场上隐藏自己。每次驾飞往迪化的途中，张光明都无法观测到地面上有任何新疆民族军的踪迹，只能够在山崖、丘陵与树丛一带看到他们的帐棚与马匹。

每一次执行任务，张光明驾驶的C-47运输机上还会有5名导航、通讯与空投业务的机组人员在机上。为了应付飞机可能遇到事故坠毁，张光明还要求地勤人员为六人准备14天粮食、饮水和六把卡宾枪。这些枪枝除了可用于自卫外，也还可以在必要时用来猎捕在沙漠上生活的黄羊来充飢。

但是，张光明也还记得自己的C-47是1架没有装备任何的机枪或者机炮的纯运输机，因此即便他在空中看到有新疆民族军，也没有办法对敌人施以攻击。幸运的是，老先生在低空向守军空投物资的时候，在承化外围的叛军也没有举枪射击过对他的飞机。张光明指出，哈萨克军人的枪法向来很准，如果对方真的要以多支步枪密集扫射的方式把他的C-47打下去，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虽然从来没有遭遇到新疆民族军的攻击，但是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曾经有一次因为吊挂补给物资用的降落伞绳索意外卡住了C-47的尾舵，导致整架飞机因升降舵失灵而急速下降，所幸战斗机飞行员出生的张光明技术了得，很快就让运输机又恢復了平衡，大家才得以平安飞回迪化机场降落。除了补给承化守军外，张光明的另外一个任务，是驾驶飞机搜索被赶出伊寧的汉人军民同胞。

有一次张光明在乌苏县发现了近100名左右的汉人，马上将C-47降落到了当地的简易机场跑道上。然后费了两小时的努力，将那群同胞运回迪化。当年，只要落入新疆民族军手中的汉人，下场就与今日落入伊斯兰国的「异教徒」一样悽惨，几乎无论男女老幼都会遭新疆民族军的屠杀。

所以，那次赶在叛军赶到以前救出了近百名同胞的事蹟，看在张光明眼中绝对是他加入空军以来执行过最有意义的任务之一。由于苏联与中华民国恢復了谈判，新疆局势逐渐走向缓和，张光明于1945年7月完成了在迪化的任务返回了成都。过了一个月以后，日本投降，第二次世界大战正式结束，张光明也因而成为抗战期间唯一一个具有与日军还有苏联红军对抗经验的国军飞行员。

由于包括中华民国在内的世界各主要国家，在今日都面临来自极端组织伊斯兰国的潜在威胁，张光明将军的这段与「疆独」对抗的事蹟，确实有深远的歷史意义。只不过在将军的眼中，镇压「东土耳其斯坦共和国」的军事行动，无论有多符合民族大义，也是一段中国人杀中国人的悲剧。所以为了贯彻自己不谈内战的原则，张将军很少对外人提起这段歷史。

仅管如此，张将军每当提起自己驾机支援国军抵抗新疆民族军的歷史时，却永远不会忘记当年的中共，是如何透过延安的《解放日报》与重庆的《新华日报》等宣传机器声援「东土耳其斯坦共和国」的。甚至，对于恐怖组织屠杀汉族同胞的事件，当时人在延安的毛泽东还赋予了所谓「三区革命」的美称，将其形容为全中国人民民主革命运动的一部分。

因此，今日中共反对「疆独」的口号虽然喊得震天响，但是看在张光明将军的眼中，那也不过是种「换了位子就换了」脑袋的虚偽行径而已。毕竟中共的官方直到今天，都还在如此的为「东土耳其斯坦共和国」歌功颂德：「三区革命是新疆各民族人民参加的反对国民党统治的武装斗争，沉重地打击了当时新疆的反动势力，同时牵制了国民党的兵力，从而有利于中国共產党领导的解放。」

(中时电子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