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报:柯文哲的两岸奇幻之旅
继抛出“废除派出所”、“兴建北宜直铁”等高度争议性话题,引发各界正反交锋后,台北市长柯文哲在就任前夕又成为新闻焦点,这一次震波更远,可能直达北京。柯文哲对“九二共识”提出了率直的质疑,主张两岸应该寻求新的“一五共识”,也就是两岸应该在2015年寻求新的共识。
台湾《旺报》25日社评说:过往几次风波经验证明,柯文哲对于重大政策的发言,往往都是建立在认识还不够周全的基础上,因此每每在发言之后又必须自行修正。坦白说,好发议论的风格,确实是讲究内敛的传统官场上所少见,而发言屡屡有失精确而不改,更是岛内政坛领袖间绝无仅有的异数。尽管有人认为这正是柯P贴近底层的特色,但是柯文哲式政坛特异风格,究竟会为台湾带来什么后果,值得关注。
以这次的“九二共识”发言事件来看,柯文哲当然不可能对“九二共识”完全没有了解,但是他仍倾向民进党的一贯立场,就是把海基会与海协会这两个经由两岸特别授权组织所达成的“九二共识”口头协定,当成国民党与共产党的共识,因此不予接受。
回顾历史,“九二共识”的出现,其实体现了特定的时空背景与奥妙的政治艺术。两岸分治已久,过去互不来往,在重启交流之后,双方如何互相定位,就成了一大难题。“中华民国”与中华人民共和国从西方传统的主权政治学说来看,主权具有独一与不可分割性,此中与彼中当然无法并存,一中与一台更不被接受。然而,如果不能先解决互相定位的基本问题,两岸交流不能有共同的基础,就很难顺利开展。
1992年香港会谈双方试图达成定位共识,就双方的分歧与交集点来看,双方都自称中国,只是这个中国到底是中华民国或者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尚有争议,“九二共识”一词,概括两岸于香港会谈中达成的共识。简单的说,“九二共识”是指两岸关系的定位,“九二共识”不是具体文字,更没有官方文书,但这绝不影响其作为两岸相互定位的稳固基础。正是这样一个既模糊又具体的论述艺术,让两岸找到了交流的共同平台。至今为止,这确实是一个彼此都勉强能够接受的交集,因此有助于双方暂且搁置政治争议,推动务实的交流。
理解了“九二共识”的来龙去脉与实际贡献,当可知道率尔推翻“九二共识”,便等于撤除两岸交流共同平台。如果旧的共识先行废弃,新的共识尚待协商,而协商结果可能遥遥无期,这么一来,两岸如何继续交流?事实上,国民党与民进党都曾试着另起炉灶,例如马英九与曾任民进党主席、“行政院院长”的谢长廷都曾提出“宪法一中”概念,从两岸“宪法”架构来寻求交集,但至今仍然无法在民进党内或两岸之间形成共识,可知建立共识之难。至今为止,大陆坚守“九二共识”底线,要求一切交流必须以此为基础,柯文哲虽非负责两岸事务的官员,但是台北市与对岸交流既密切又互利,柯市长如果不接受“九二共识”,当先拟妥因应对岸停止与北市交流的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