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 GQ Men Of The Year》音乐梦想家 玛莎
从贝斯手变成策展人
五月天1999年发行第一张专辑,至今已经获得4次金曲奖最佳乐团肯定,在亚洲、美洲、欧洲举办过无数场演唱会,都创下空前纪录,而5个人中的贝斯手玛莎却说:「我本来只是五月天里,很不起眼的角色,多数人根本搞不清楚贝斯手是干嘛的,不过我满安于这种状态,不需要讲话,躲在背后,也可以过得很好。」
身为台湾天团,麦克风和镁光灯永远都朝向主唱阿信的身上去,不过真正的玛莎,可没像他自己说的那么消极,开咖啡店、写专栏、唱片演唱会监制、参与披头四展到策划超犀利趴,朋友开眷村摄影展也忍不住参一脚,他说:「没办法,我就是很鸡婆。」
玛莎意见很多,公司这几年做超犀利趴,他就提供了不少意见,今年更是整个人都撩下去,他喜欢音乐,从台湾到世界各地的音乐盛典也参加不少,「城市里的音乐节,能让人暂时摆脱生活和工作压力。」他回想十多年前,五月天刚发片去参加春吶时,当时的舞台又矮又小,遮雨棚还是办桌用的红蓝白帆布,坐在底下的观眾多半不是为了你的音乐而来,自顾自的睡觉或野餐,气氛却非常轻松惬意,这是一种好玩;参加日本Summer Sonic又是另一种好玩,来自世界各地想听音乐的人聚在这里,到处都有合作摊位,像大型园游会,却又能把所有动线安排的非常好。
当他参与披头四展、讨论超犀利趴活动时,这些经验都是他的重要资產,「让来的人都觉得『好玩』是很重要的事。」所以今年他们把台湾各地小吃带进超犀利趴,「每次大型活动都只有设计小物和创意商品,实在太没意思了,台湾小吃也很有特色,当我们将这些东西集结在这里时,来的人不只能听音乐,还能获得原本要东奔西跑才能享受到的吃的乐趣。」
为乐坛注入更多样貌
不过该邀请哪些歌手、如何分配舞台?才是玛莎在超犀利趴投入最多的事。玛莎平常就非常关注独立乐团,有舞台能让他们发挥,当然要好好帮忙争取一把。「今年我们找了香港触执毛乐团,来台湾开唱,对我们来说,成本其实很高。」还得背负现场的收视压力,「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我想让大家在这里就能看到不一样的音乐样貌。」玛莎因为自己玩乐团的资歷甚深,能理解公司企划一张专辑要达到什么目的,反过来说,他也能完全理解独立乐团对自己唱片的坚持。「这两个东西并不对立,而是要去思考如何萃取之间的交集。很多人都太容易陷入商业与非主流的线性思考中,但现实才没这么简单。」
还没走红就替自己贴上主流或非主流标籤,是最危险的事。玛莎就是想法太多,老是苦恼该替这些乐团或歌手提点些什么,「我不想只是背书在别人的唱片侧标上,想让他们卖得更好,或在脸书转贴说专辑有多好听。」
这绝对不是说说而已,除了替独立乐团找舞台,当公司在准备家家专辑时,玛莎就真的跳出来做了音乐总监。「我本来就喜欢家家的Vocal,公司企划前期她适合唱什么,又不适合什么,我提了很多意见。虽然我只是总监,但我希望找到很多不同的制作人和家家合作,看他们能碰撞出什么火花。」玛莎亲自拜访每个制作人,讨论家家Vocal特色适合什么歌,慢慢沟通出大家都满意的风格,「做专辑不应该像发包,收到10首歌,分出去回收后就拍手完事,音乐应该有更多更好玩的形式。」
「与其不断抱怨大环境,为什么不站起来做点什么?这听起来是有点傻气的积极,但我愿意去试试看,我们这一代能努力做到什么程度。」
想做资源整合的推手
看玛莎做了这么多事,其实他的目的就是「整合」而已。在这条音乐路上,如何拉拢自己四周这些身怀绝技的朋友,一起完成各种好玩的事。「前阵子我看到一张台湾电影新浪潮杨德昌、侯孝贤、吴念真、陈国富、詹宏志的合照海报,这些几十年前的好友,现在在不同领域各有成就,造就现在不一样的台湾。」
他深刻的觉得,台湾这几年小确幸已经过度泛滥,搞到最后所有人都关起门做自己的事,只求自己过得开心,却反过来不断怨怼大环境的种种。「如果觉得不好,为什么不站起来做点什么?这听起来是有点傻气的积极,我也很会抱怨,很爱骂人,但我愿意去试试看,我们这一代能努力做到什么程度。」
所以,五月天一直想的是能为台湾做什么?即使影响力如他们5人,真的想做点什么还是不够力。「既然我认识这么多人,他们也愿意相信我,大家何不贡献自己所长一起努力?」玛莎把自己当做整合各种(人才)资源的平台,只要有「好玩」的事,就不断的思考可以再把谁拉进来会更好玩,「我相信一步一脚印,我现在做的这些事,慢慢都会留下来、累积起来,继之而起的年轻人或许会受到启发刺激,做得比我们更好。」就像台湾新浪潮导演们,过去几十年对台湾的影响一样,缓慢却深沉地改变台湾的文化底蕴藴。
「我把自己当成整合资源的平台,只要有「好玩」的事,就想把更多人拉进来让它变得更好玩。因为我相信一步一脚印,现在做的这些事,慢慢都会留下来、被累积下来,继之而起的年轻人或许会受到启发刺激,做得比我们更好。」
投入才能发现问题
一个本来只要把贝斯手的角色做好的人,却鸡婆揽了这么多事在自己的身上,还得处理一箩筐狗屁倒灶的鸟事。「灰心倒不至于,反正立意再好也会有人骂。」赔钱也只能摸摸鼻子认了。「重要的是能不能留下什么,想办法在不要赔太多的状态下,继续往下做,让这些事情造成一些影响力。」玛莎很少主动提起自己在华山的那间离线咖啡馆,因为讨厌落入艺人转投资的刻板印象,也从没想过要靠自己的光环让生意变好,「开店前我就知道不会赚钱,哪敢找人合伙害别人?」会开店完全是因为玛莎以前只要没工作,就爱往咖啡馆里钻。「不管是咖啡的味道、卖的东西、店里的气氛、空间的感觉」,多年来苦寻不着让自己满意的店家,心一横乾脆卷起袖子自己来。
开店后刚好碰上Live House各方争论不休的角力战,「我有这个空间,为什么不试试看?既然想做整合,乾脆让各路人马来这里办讲座,集结不同的议题,让大家有更多关心。」再加上离线就开在文创园区里,当大家对文创园区吵得沸沸扬扬时,「我能不能做到我想要的样子,让它能活下去,再来跟别人沟通文创园区或文创產业到底有哪些问题。」只有实际执行,才会知道困难在哪,哪天想开口争取什么,才能铿锵有力,「我只是试着让时间证明,它(咖啡店)的极大化可以做到哪些东西。」
热爱音乐是一切的原点
玛莎做的每件事,都和「音乐」紧紧扣连。「我真的很幸运,可以把兴趣当作工作。」不只玩了几十年的乐团,还能不断转换策展人、音乐总监等不同角色继续在音乐里打转。「我读大班的时候,每天放学回家,会先跑去跟隔壁同年纪的邻居打架,然后再回家弹一、两个小时的钢琴。」只要拜访的亲戚家有钢琴,一定会坐上去弹个几小时才甘心,国中光录音带就有两、三百卷之多,这些早就模糊的年少记忆,都是一点点累积他现在对音乐如此投入的起点。
玛莎健谈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只要给他一点提问,就能滔滔不绝讲个几十分钟,但他以前可不是如此。「当兵前,我觉得自己是做音乐的,为什么要花时间宣传,讲一些我觉得无聊的事,同样的问题还得回答上百次?」但后来他认清一件事,「就是因为在做我喜欢的事,才更该急着想告诉别人我做了什么,急着和别人分享。摆出高高在上的态度,不是音乐人的自负,而是不负责任。」音乐人的自负,应该是回到录音室严肃、严格地面对作品,那是关起门来做的,而不是把不对的心态放在不对的地方。
他实在太能聊了,搞得最后採访时间严重超时,最后开玩笑问他:「你讲这么多,根本就忘记自己讲了什么吧!」玛莎却很认真地说:「这些都是我真心的想法,再重播一次也没问题!」
这大概就跟他写专栏的心情一样吧。「人家找你写,就是想知道你的真实感受,如果我还扭扭捏捏,思考自己的角色要怎么讲,要隐藏真正的自己,那就没意思了,要这么憋扭倒不如一开始推掉就好。」这几年来,支撑他在音乐路上做各式各样多有趣的事,应该就是这份对自己坦白而纯粹的初衷吧!
非他不可
今年台湾几件音乐重大盛典,都找得到他的名字,从前所未见的大型披头四静态展、夏季最大音乐节超犀利趴、歌手音乐和演唱会总监等全都积极涉入参与,凭藉自己对音乐的热情与了解,企图将台湾人的音乐眼界,推向更成熟多元的彼岸。
(杂志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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